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百合贵妃》作者:翳影 文案: 一个想吃姐妹丼的狗皇帝,一个恨着狗皇帝的贵妃,一个喜欢贵妃的皇后和许多个喜欢贵妃的妃子的故事。 1.含有骨科要素 2.CP:晏理×辛夷,辛夷×辛锦年 3.本文又名《皇帝:人群当中为什么我是绿的》《贵妃传之绿云罩顶》 4.唐朝官制、后妃等级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辛夷,晏理,辛锦年 ┃ 配角:秦章,关莺语,薛灼华,薛疏节,辛佳期 ┃ 其它:百合,贵妃,后宫起火,皇帝绿云罩顶   第1章 第一章   时值初春,白日里阳光虽然和煦,然而天未大亮时的微风里仍带着寒意。   此时离向皇后请安的时间还早,贵妃辛夷却早早就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清词为她梳妆,准备前往皇后的椒房殿去。收拾妥帖后,她又交代另一个贴身宫女棣棠等她的养女佳期醒了后便带着她读书练字,这才上了肩舆出去。   到了殿内,座位如往常一样都空着——辛夷一向是第一个来请安的,守在门口立着的两个宫女见了辛夷忙行了一个礼,随后一个过来上茶,另一个进了内殿禀告。   辛夷坐下来刚抿了一口茶,便见皇后晏理从内殿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她。辛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放下茶起身行了一礼,得到回应后才又坐下来。   前日里辛夷卧病在床,不能来请安,晏理本想去探望她,可惜近日宫丄内事务繁杂脱不开身,只得作罢。两人仅仅是几日未见,却好像好一阵没见过一样互相打量了一会才开始聊天。   辛夷拣了些从书上看来的趣事说与晏理听,她很擅长讲故事,让人觉得仿佛就在眼前发生一样,晏理便随着她说的故事或喜或忧,时而抿唇微笑、时而蹙眉忧思。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其他的妃子也都来了,行礼请安后又询问了一下辛夷的身体状况,这才加入聊天。   又过了一阵,差不多是该退下回各自宫里的时候,其余的妃子都离开了,晏理本想再留辛夷吃过午饭再走,但是听宫人提醒,今日皇上会到皇后宫里用午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晏理虽舍不得与辛夷分别,但也只是凝视着她,说了几句体己话。辛夷瞧出了她的不舍,笑了一下,上前一步牵了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辛夷松手后,晏理便笑着握紧了那只被她拍过的手,嘱咐一个宫人拿着辛夷喜欢的糕点跟她回宫才放辛夷离开。   不同于清晨来请安时的急切,坐着肩舆回宫的辛夷此时心中很是平静,她四处打量着路上的风景,待到经过薛氏姐妹所居住的春归宫时,她便叫宫人停下,自己下了肩舆去拜访春归宫的主人之一——薛灼华。   薛氏姐妹是一对双生子,姐姐名叫薛灼华,封昭仪;妹妹名叫薛疏节,封昭容。两人虽为同胎姊妹,容貌却并非一样,灼华如桃花一样妩媚妖丄娆,疏节则像翠竹一样挺拔高洁。薛氏姐妹在宫中颇为受宠,圣人常常临幸她们,还赐给她们许多珍贵的物品,两人同住在春归宫中,薛灼华住在芳菲殿、薛疏节则住在浮筠殿,两殿之间以大理石铺就的石板路连通,名为玉露的主殿仅在圣人临幸时使用,平时无人居住。芳菲殿前种了一片桃树,其中摆了一张石桌兼几个石凳,桃花开时在此赏景最适宜不过;而浮筠殿前则种了一片翠竹,竹林中建了一个小亭,夏日里在此乘凉则很舒适。   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辛夷便到芳菲殿里寻薛灼华一同赏花。让晏理派来的宫人把糕点放在石桌上后,辛夷便打发她回去了,清词进入殿内去请薛灼华,辛夷则在石凳上坐下,一边慢慢地吃着糕点,一边看着云霞一般开着的桃花。不多时,薛灼华便从芳菲殿里出来,她身后的侍女手里分别提着糕点、茶和笔墨。   “从这桃花开第一朵时妾便一直盼着贵妃娘娘能到这来,今日您在这里,妾心里实在是欣喜难言。”薛灼华坐到辛夷身边,眼中带着一些担忧问道,“妾听闻……前几日娘娘病了,不知现在如何?倘若您身子没好利索,不如进殿内赏花,免得再受了凉。”   “不碍事,本也不是什么重病,好得快。”辛夷低头用盖子撇了撇茶沫,抿了一口,“你这的桃花本是宫丄内第一,进了殿内赏花反不如此处看得真切,有些辜负这美景了。”   “娘娘身子没事就好。”薛灼华听了辛夷的话,便收起了忧虑的神情,笑了起来,“您喜欢我这的桃花,走时便带一枝回去,插在花瓶里装点屋子吧。”   “好。”辛夷也笑了,她扫了一眼桃花,便指着其中既有盛开、半开又有花丄苞的一枝说,“那我便要这枝吧。”   薛灼华正要遣侍女去折,辛夷却挥手示意她停下。她放下了茶杯,对薛灼华说:“我既从你这得了一枝桃花,便要再还你一枝。”说罢,便一手捏着袖子一手抬起,她身后的清词立刻从芳菲殿的宫女手里取了笔递上去,又拿了颜料摆在一旁。   辛夷只凝视了那桃花一瞬,便提笔画了上去,不多时一枝桃花便出现在纸上。画毕,她略一沉吟,又题了一首咏桃花的诗上去,然后她将笔搁在笔架上,转头对薛灼华说:“这画便赠与你,作为那枝桃花的回礼。”   “妾谢过娘娘。”薛灼华行了一礼,捧着那张画欣喜地看了又看,她笑得眉眼弯弯,容光比往日更盛了几分。   “我该走了,再不回去佳期该闹脾气了。”辛夷理了理头发,笑着说。   “妾恭送娘娘。”薛灼华心里虽然不舍,却也知道她留不住辛夷,只得目送辛夷上了肩舆往她的望春丄宫去。   回到了望春丄宫,辛夷便往佳期住的如梦殿去看她。佳期正跟着棣棠念书,摇头晃脑地背着诗,辛夷见了便露出慈爱的笑容,走过去将佳期抱在膝上坐着。   辛夷先是问过棣棠关于佳期的学习进度,接着又开始一边念着诗句一边教佳期写字。度过了温馨而平和的一段学习时光,便听人禀告说薛昭容来访,于是辛夷便让一旁随侍的棣棠照看佳期,自己则出去见薛疏节。   等在外间喝茶的薛疏节看见辛夷出来,忙向她行礼,辛夷只挥挥手让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你今日到我这来,可是有什么事?”辛夷托腮看她,“你瞧着像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一样。”   “不满娘娘,其实……”薛疏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姐姐今日从娘娘那里得了一幅桃花的画,她高兴得不得了,还跑到妾这里来炫耀,妾实在是受不住她一遍又一遍地说,便想着到娘娘这来说说话。”   “你怕不只是想说说话,还想也从我这得些赏赐,好去你姐姐那炫耀回去。”辛夷笑了起来,指尖一圈一圈地绕着发梢,“也好,我既给了你姐姐一幅画,便也给你一幅画。清词——”   “是,娘娘。”清词便立刻叫其他的侍女去拿笔墨过来,一样一样地摆在桌上。   辛夷想了想,便在纸上画那浮筠殿前的翠竹林,也题了首诗上去。画完了,清词便捧着呈到薛疏节面前。薛疏节拿着这画,喜不自胜,本像天女一样肃穆脱俗的神态也变得柔和起来。   薛疏节收了画,接着开始与辛夷说些近日来的趣事。中间,辛夷状似无意地抿了口茶说:“今日天气不错,晚上赏月应该是很好的了。”   “妾也这样觉得。”薛疏节明白了辛夷的打算,做了个手势后便应和了一句。两人又说了一阵,薛疏节才告辞。   时间慢慢流转,直到月上中天,辛夷换了身宫女的衣服,出了望春丄宫沿着平日里走的小道向椒房殿赶去。偏门外等着的晏理的贴身侍女见到辛夷便迎上去行了一礼,引着她进去。   晏理正在内殿里对着铜镜卸下钗环,听见辛夷的脚步声,笑着转过来:“你来得也太晚了些,我可等你好一阵了。”   “我得了闲便往这边赶,路上一步都不敢歇,”辛夷从背后抱住晏理,在她耳边轻声说,“没想到皇后娘娘不仅不赏赐,反倒埋怨起我来了……”   “是我不好,你别气了。”晏理笑着拍了拍辛夷搭在她肩上的手,又牵着她往床边去,“今夜难得能见一面,我们就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多说些话吧?”   “你只想说说话吗?”辛夷顺势倒在床丄上,稍一用力便把晏理拉了过来,以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说着,腿也抬起来缠上了晏理的腰,“不想做些别的?”   “要做的当然不只是说话……”晏理笑了,一手顺着辛夷的脚踝一路抚摸丄到大丄腿丄根部,另一手则从她领口的缝隙探进去。   接下来本是一如往常的共赴巫山,只是当晏理抚过辛夷的腰丄腹时,她看见辛夷下意识地微微皱了一下眉。   “这里疼?”晏理用指尖轻轻点了点,眼神满是担忧。   “不疼,继续吧。”辛夷笑笑。   “别骗我了。你直说吧,你前几日……”晏理顿了顿,“不是病了,而是被秦章伤了,是不是?”   “……”辛夷闭上眼叹了口气,苦笑道,“还真是瞒不过你。……前几日,是凌波的忌日。”   凌波是辛夷之妹辛锦年的小字,辛锦年与辛夷是同胞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辛锦年本已嫁给一高官之子,夫妻相敬如宾、感情还算和睦,却因一次入宫探望辛夷而被秦章看中,其夫被污入狱,而她则被秦章幽禁宫中,最终因焦虑、悲痛难产而死。   “前几日,我见秦章额头缠了纱布……想来除了你,也没人敢对他动手。只是那之后你便没来请过安,我想是不是秦章做了什么……”晏理垂下眼帘,语气阴郁,“没想到他真的……”   “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他那次临幸过后,我身上没带过伤的?”辛夷冷笑道,“秦章那个老匹夫,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他心里那点子想法谁想不到?他喜欢我这张和望春神女一样的脸,我越是凛然难犯,便越是接近他心里的望春神女,他便越是迷恋我,哪怕我憎恨他、对他口出不逊,也无损于他对我的兴趣,甚至是令他有玷污神女的错觉。”   “我会想办法让薛氏姐妹缠住秦章不到你那里去的。”晏理低头吻上辛夷,“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不要提别人了。”   “还请您手下留情啊。”辛夷笑着揽住晏理的脖颈,吐气如兰。      第2章 第二章   这几日辛夷都是刚入夜便换了衣服去椒房殿见晏理,待到天将亮时再回到望春丄宫,小睡片刻后起床梳洗,接着乘肩舆去椒房殿请安。虽然有些累,但因着能与晏理多相处些时间,辛夷对此甘之如饴。   今日亦是如此,只是当辛夷返回望春丄宫时,却发现宫丄内的气氛有所不同。进了内殿,只见一华服男子正撑着头看向辛夷,他正是圣人秦章。   “辛贵妃去了何处啊?”秦章语带怒气,表情阴郁地问道。   “没去哪。”辛夷嗤笑一声,便像无事发生一样坐到镜前自己绾发梳妆了。   “没去哪?呵,你可是彻夜未归啊,难不成还是朕看不见你么?”秦章跨了两步走到辛夷身后,夺过她手中的梳子摔在桌上,“朕在跟你讲话,这算什么样子!”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辛夷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秦章,“你若是瞧我不顺眼,随便寻个理由把我杀了便是,少想着从我这得些什么你想听的话。”   “你……!”秦章怒极反笑,又打量了一番辛夷,“瞧你这脸色,是了,昨夜你一定是去见了你私通的那个人。”   “……”辛夷皱眉,“私通?真是可笑。你若这么想,便去查吧,倘若你能揪出那个我私通的人,我便在你面前俯首认罪。”   “你以为你摆出这幅样子就能骗过我吗?”秦章伸手掐住辛夷的脖子,凑到她眼前说,“既然如此,那我便查个彻彻底底!”   “陛下可要查仔细些。”辛夷冷笑,将指甲狠狠扣进秦章的皮肤,他吃痛、便不由得松开了手。随后辛夷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妾要休息了,陛下请回吧。”   “休息?别做梦了,昨夜没能临幸成你,正好现在有时间……”秦章倾身把辛夷压在床丄上,正待做下一步时,辛夷却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现在可是快要早朝的时间了,前些时日陛下就没去早朝,今天难道还要晾着大臣们不成?”辛夷飞起一脚将秦章踢下床去,随后一腿屈膝立在床丄上,另一腿则在床边垂下,“但就算陛下想做那耽溺美色的昏君,妾可不想做那诱丄惑君王的妖妃。”   秦章扶着额角站起身来,从他指缝间溢出一点红色。辛夷知道这是他前几日被自己砸出来的伤口又裂开了,瞧着秦章这狼狈的模样,她心里不禁有点感到愉快。   “流血了可是不妙啊,陛下还是唤御医来为您治疗为好啊。”辛夷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秦章瞪了她一眼,便甩袖而去。他走后没多久,一道令辛夷禁足并削减望春宫丄内用度的诏书便送了过来。   辛夷却毫不在意这些,反倒乐得自在,秦章虽禁了她的足,却没禁其他妃子到这来。   这天先是薛氏姐妹来访,两人不住地道歉,说昨夜虽求得秦章临幸她二人,秦章却在本该熟睡的子夜时分念着“望春神女”的梦话苏醒,因着这个梦,她二人如何求也没能留下秦章,虽想办法送信给望春丄宫的人,到底是没赶上。辛夷安慰了她俩几句,便打发她们走了。   接着来访的是淑妃关莺语,她和晏理、辛夷一样,也是秦章登基前便嫁过去的人。与仁厚贤德的晏理、姣丽姽婳而凛然难犯的辛夷不同的是,关莺语得秦章青眼之处乃是她的病弱之美,秦章曾说她是“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关莺语自幼体弱,即使嫁给秦章后一直以名贵药材调养身体,终究是缠丄绵病榻,稍有身体康健的时候。以往都是辛夷去见她,今日丄她到这望春丄宫来实在是稀奇,辛夷忙让她坐下,口中问着她来此的理由。   “我听闻陛下将你禁了足,又削减了你宫中的用度,心里实在是担心,正巧今日我精神好些了,便来看看你。”关莺语掩唇一笑,“陛下气了个半死,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想来你心里不仅不难过,反而痛快得很吧?”   “他这几日定是不会到我这来了,我当然是痛快。”辛夷抿了口茶,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叫清词去取样东西出来,“前些时日丄你说想看的古籍,我寻了个善本来,本想叫谁给你送过去,既然你来了我这里,便亲手交给你吧。”   “啊,这真是!”关莺语接了善本,小心翼翼地翻看了几下,抬起头对辛夷开心地笑,“我本只是说说,并没怀着什么期待,没想到你竟真的寻了来,我实在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太谢谢你了!”   “你高兴就好。”辛夷笑笑,低头又喝起了茶,“我四处探寻这古籍,本就只是为了讨你欢心,你高兴了,我目的便达成了。”   “其实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只是来看看我,我也是欢喜得很……”关莺语说着低下了头,露出了红透的耳尖,“你待我实在是太好,我便总是忍不住拿你与陛下比,越是比越觉得他实在是差你太远。他既不明白我想要的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亦或是珠宝首饰,也不知道那些我所说的典故,倘若解不开我出的谜题,便心情十分暴躁。”   “他从前就不爱读诗书,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辛夷嘲讽地一笑,放下茶杯,“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宫歇息了。再过段时间就要凉了,要是冻到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实在是快得惊人……”关莺语心中虽然不舍,但也只好起身准备回宫。   “走吧,我送你到宫门。”辛夷走到关莺语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说。   送走了关莺语,便没有谁再来登门拜访,只是时不时有几个宫人送来她们主子亲笔写的信和一些物品,辛夷乐得清闲,与佳期玩了一阵又用过了午膳后,便抱着玩累的佳期在美人榻上小睡。   意识迷蒙的时候,辛夷感觉有谁在拨丄弄着她的头发——秦章被她气得不行,这几天是绝不会再来她这里的,想来敢这么做的只剩下晏理一人。于是辛夷睁开惺忪的睡眼,坐在榻边的果然是晏理。   “你醒了?这些时日,你应该是累坏了吧。”晏理抚上辛夷的侧脸,“现在已经入夜了。”   “我竟睡了这么久……”辛夷侧过脸亲吻晏理的掌心,问道,“佳期呢?”   “晚膳时棣棠见你还睡着,便只把佳期带过去了,现在大约已经上床睡了吧。”晏理笑笑,“饿了吗?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吃的吧。”   “想吃阳春面。”辛夷眨了眨眼,把头抵在晏理的肩上看她。   “好。”晏理宠溺地摸丄摸辛夷的头,然后吩咐在一旁随侍的宫女去通知小厨房。   面端了上来,辛夷夹了一些,吹凉了后再送入口中。晏理坐在对面一直瞧着她,辛夷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便有些别扭地说:“怎么一直看我啊,怪羞人的。”   “你长得好看,可不得多瞧瞧?”晏理见她羞红了脸,便知不应继续逗下去,“好了,不开你的玩笑了。你吃吧,我不看就是了。”   辛夷低下头继续吃,却仍觉得有视线在她身上,又抬起头来,只见晏理托着下巴,眼睛仍是盯着她看。   “不是说不看了吗!”   “说是这么说,我哪里能不看你呢?”晏理伸出另一只手去将辛夷垂下的碎发挽到耳后,“哪怕你离我远远的,只要瞧见了你,这视线就离不开了。”   “……”辛夷羞红了脸,只得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低头继续吃面。   待到辛夷用完了夜宵,宫人将碗筷收下去清洗之后,晏理这才开口问道:“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下朝后,秦章头上缠着纱布怒气冲冲地到了我这里,要我好好查你都与谁来往。”   “他这是怀疑我与谁私通呢。”辛夷嘲笑道,“只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和我在一起的竟是他的皇后。”   “他怎么会怀疑这个……难道,他发现你夜里不在宫丄内的事?”   “是啊。”辛夷玩着自己的发梢,“昨夜他去临幸了薛家姐妹,睡着了却又梦见了望春神女,执意要跑到我这来。只是那时候我在你的床丄上,他扑了个空,气得睁眼等到天将亮。待我回来以后,便怒气冲冲地质问我昨夜去了哪里。”她松开自己的头发,歪坐在床头,脸上带着同情,“可怜的男人。”   “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晏理坐到辛夷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虽说旁人难以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到底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等你禁足解了,便不要来的这么频繁了。”   “别担心。”辛夷揽住晏理的脖颈,凑近了说,“还有后手,不是吗?”她偏过头耳语,“大不了,就将秦章杀了。反正我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我只在意你怎么看我。”   “……”晏理叹了口气,温柔地吻着辛夷,“只要能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   两人相拥着倒在床丄上,帘子垂下,遮住了两具交缠的身体,亦遮住了一室春光。      第3章 第三章   秦章要晏理去查辛夷的“奸夫”,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找不到,但那夜辛夷不在宫中再加上被她顶撞的事情以及额头的伤,都让秦章火冒三丈,最后便是辛夷的禁足时间一延再延,期间秦章也没有到望春丄宫来过。   禁足期间辛夷虽不能到晏理宫里去,但两人却一直通过宫女传书信往来;虽然秦章削了望春丄宫用度,但是有那些憧憬、恋慕着辛夷的宫妃在,倒与往日无差;加之秦章始终没有来碍她的眼,这竟成了她在后宫里最愉快的一段时间。   可惜这日子注定不能长久,前几日帝后与文武百官去京郊祭天,秦章去了望春神女的神殿后又想起了辛夷,当日解了她的禁足后夜里便去临幸她。结果自然又是“两败俱伤”,辛夷在望春丄宫丄内静养,秦章缠着纱布去早朝。   辛夷静养的时候秦章是绝不会来望春丄宫的,于是晏理便在夜里从椒房殿过来见她。晏理侧坐在床边,一手揽着依在她怀里的辛夷的肩膀,一手搭在辛夷的膝上。   “我实在是恨透了他。”辛夷低声说,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每次一见到他那张脸,我便想起当年凌波死在我怀里的情景,便想起这么多年他囚我在深宫折磨我、欺侮我。我真想用这双手扼住他的咽喉,好叫他也尝尝窒息的滋味。”   “现在还不是时候。”晏理垂下眼帘,压低声音说,“还差一点……你再忍一下,很快就……”   “我知道。”辛夷闭上双眼,像是说给晏理、又像是说给自己,“我知道。”   ------------------------------------------------------------------------------------   这夜,不知是秦章心情好还是想换个花样,他没有像往日那样折磨辛夷。子时,殿外忽然杀声四起、火光大盛,秦章从梦中惊醒,正想唤宫人来询问情况时,睡在里侧的辛夷忽然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跌坐在地的秦章正想呵斥辛夷的无礼,却见她迅速翻身抽丄出藏在床边暗格里的剑,直向他心口刺来。   秦章大惊、连忙躲闪,虽避开了要害却仍是被刺中了腹部。辛夷见一击不中,不禁咂舌,赤足走到秦章面前,踏上他被刺中的伤口碾了几下。   “辛夷!弑君乃是大罪,你可要想清楚了!”秦章强忍疼痛虚张声势道。   “我早就想清楚了。”辛夷恶意地笑了起来,“忍了你这么多年虐丄待,我为的就是今日取你性命啊。”说罢,她毫无怜悯地执剑狠狠刺穿了秦章的心脏。   辛夷拔丄出剑,看着尚留一丝气息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秦章,蹲下丄身对他说:“啊,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夜我去了哪里吗?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就告诉你吧。”她托腮偏头看着秦章,语调轻快地说,“是你的皇后,晏理。哈哈,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没错,我们心意相通已经多年,她甚至是在嫁给你之前就对我一见钟情了。还有薛氏姐妹、关淑妃乃至于这紫禁城的大半宫妃,她们都恋慕着我。”   “你……!!!”秦章吐了一口血,带着不可思议和憎恨混杂地表情,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怜的男人。”辛夷嗤笑一声,站起身踢了几下秦章的尸体,仍嫌不够解气、又担心横生事端,便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斩下了他的头颅。   当晏理赶到望春宫丄内殿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辛夷仅着白色的中衣赤足站在床边,脸上、身上都被血染红,她一手执剑、一手拎着秦章死不瞑目的头颅,带着疯狂的神色偏过头笑着看过来。   “啊,你来啦。”辛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随意地扔掉了手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晏理叹了口气,“你先换衣服吧。清词,过去伺候她。”   晏理没有带自己的贴身宫女过来,而是让辛夷的心腹清词陪在她身边。听了吩咐,清词便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服侍辛夷换上一身男装,又花心思为辛夷梳妆使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男性。一切收拾妥当后,辛夷回头看着晏理,深深行了一礼。   “今日一别,辛夷便不存于世了。”辛夷低下头去,语带哽咽,“以后想要再见你,怕是难上加难……”   “只要你我都还活着,总有能相见的时候。”晏理扶起她,执起她的手,“不必忧虑,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走吧,时辰已到。”   辛夷点点头,与清词一同从密道离开了望春丄宫。   辛夷离开后,晏理也从无人的小路离开。她们走后,望春丄宫燃起大火,彼时仍未天亮,火光却映得亮如白昼。   第二日早朝,大臣们只见到了一脸悲痛的皇后晏理,却未见到皇帝秦章。秦章一向不理朝政,自登基以来每次早朝都是坐在那里,做决定的向来是辅政的晏理,因此她出现在朝堂上并不是令人惊讶的事。只是秦章虽然荒唐,却很少缺席早朝,加之晏理的神色,这朝臣们不禁想到昨夜里那场火是否令秦章龙体有损。   “昨夜反贼作乱,竟侵入后宫……”晏理说着不禁哽咽,拭去眼泪后才又开口说道,“陛下为叛军所杀,已经崩逝了……连当时侍寝的辛贵妃也没能逃过,与陛下一起葬身火海。”   朝臣听闻此言,皆大惊失色,秦章虽然荒唐,亦不热心于朝政,然而毕竟是一国之君,于天下意义非凡。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他壮年驾崩,决定继承大统之人变成了当务之急。秦章虽然没有自己的子嗣,但可以宗室之中过继一个便可。   经过几日讨论后,决定立秦章弟弟的嫡子、年仅三岁的秦既明为帝,并以晏理为摄政太后,监管朝政、执掌军国大事,先帝秦章的其余妃子皆移居京郊的甘泉宫。   同年,一个名为温怀信的寒门学子经由太常卿举荐入朝为官,拜少府少监,其后由太后晏理迅速提拔,以正议大夫、行少府监迁吏部侍郎兼御史中丞,又五年,升吏部尚书、制金紫光禄大夫。至秦既明皇后产下太子后,温怀信擢拜黄门侍郎,授尚书右仆射兼太子太师,制特进。   据传,温怀信举止言谈乃至于所作诗词均与当年死于乱贼之手、有“望春神女转世”之称的贵妃辛夷相似,有人认为他是贵假死后改换身份的辛夷。然亦有人认为二者容貌差别甚远,摄政太后亲口道出辛夷葬身火海,且女子入朝为官实乃无稽之谈,对“温怀信即辛夷”的说法嗤之以鼻。   无论温怀信真实身份如何,他都是晏理心腹。他一生可谓是权倾朝野,但为人清廉谦逊,颇受同僚尊敬爱戴,于政事亦有许多建树,掌权时颁布了许多有利于民的政令,因此在百姓中威望也很高。他掌权时,与晏理一同推进女子同男子一样学习经典,还在朝中任命了女性官员,虽然这些女性官员官职都不高,但他们对女性地位的提升有着不可磨灭的努力。   温怀信在诗词方面也有一些成就,当时曾有文坛豪杰称赞他“才思鲜艳,笔气舒爽”。   温怀信一生不曾婚配,自然也没有子女。太后晏理爱重他,令辛夷养女永平公主辛佳期像侍奉父亲一样对待他,而他亦是待永平公主如师如父。   秦既明即位第二十三年,摄政太后晏理薨,帝悲痛,三日不朝。温怀信得知后,当即昏迷,醒来后仍是悲痛不能言,缠丄绵病榻。又十年,温怀信病重,寻薨,年六十七。废朝三日,册赠太师,谥曰文英。   ------------------------------------------------------------------------------------   这是一个发生在秦既明登基不久后的故事。   中秋夜,结束了皇帝举办的宴会、从皇宫回到自己府邸的温怀信,屏退了其他侍奉的下人,只留下贴身侍女服侍他入丄浴。   已经没有旁人,他便洗去了易容,露出一张同望春神女极其相似的秀丽容貌。他,不、她正是“死去了”的辛夷。   她年少时在文坛声望极高,也曾被当时的太师称赞“有宰相之才”,但到底因秦章耽搁了近二十年的时光,刚入朝堂时处理政事难以得心应手,好在有晏理相助,她逐渐站稳了脚跟。现在职位高了,权利也大了,也可以向着想要达成的理想一步一步走过去,只是相应的,所要担负的责任也多了。   平日里既要处理政事,又要防止别人看穿她的伪装,精神一直绷得很紧,现在正好可以放松一下。辛夷放任自己滑入水中,让温热的水带走她的疲累。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辛夷便吩咐道:“清词,过来给我捏捏肩。”   背后的人没有应声,但却顺从地跪坐在池边,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力道刚好地捏着。这手显得太过养尊处优,辛夷一下子就察觉到这并不是她以为的清词,她不禁猛地回头看去——那正是她的恋人、如今的摄政太后晏理。   “怎么了,我捏的不好吗?”晏理故作疑惑,却又自己绷不住、笑了出来。   “捏的太好了。”辛夷一把抓丄住晏理的手腕,想要把她也拉进水里来,“只是啊,我现在可不想要你捏肩——”   “哎,别拽。”晏理嗔怪地瞥了辛夷一眼,站起身一边脱掉身上的中衣一边说,“衣服弄湿丄了可就不好了。”   “好好好,我不拉你。”辛夷笑道,“还请太后您,亲自下来。”   升腾的水汽朦胧了浴池中两人相拥身影,连天边的月亮也拭去得躲到了云的后面,不来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纵使天亮之后,两人将回归到君臣关系中,“辛夷”将被“温怀信”取代,此刻她们却仍可以毫无顾忌地诉说自己内心的爱意和思念。   唯有此刻,她们才仅仅是晏理与辛夷。   第4章 番外   晏理番外   我对辛夷是一见钟情——尽管早在我第一次读她的诗的时候就开始憧憬她,但当我真正见到她的时候,这份欣羡才真正地转变为恋慕。   第一次见她是在她主办的探春宴上,那时她在文坛地位颇高,因此虽然家世并不十分显赫,大家也都尊敬她,几乎整个京城所有未出阁的贵族少女都应她的邀请,由家人用马车载着帐幕、餐具、酒器及食品等来到了京郊,大家选了一处风景最佳的平地,搭起帐幕,摆设宴席,有的行令品酒,有的围绕“春”进行猜谜、作诗。   少女们簇拥着她,而她则揽着自己的妹妹辛锦年,一张口便是精妙的诗句。那时候的她脸上满是意气风发,而看着辛锦年的眼神又像是暖风吹拂的一汪春水。从那眼神我看出了她对自己妹妹的异样情愫,她把感情藏在心底,而我也一样。   我常常想她会嫁给怎样的男子,又觉得世间的男子仿佛都配不上她,但无论她与谁成亲,想必都不会令她的才华隐没,她仍旧会是受着众人的尊敬的辛夷。   后来我嫁给了秦章,他是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从小被人娇惯着长大,不学无术而耽溺女色,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愚蠢,相反,他可以说是很聪明,他懂得只有这样才不会与他的哥哥产生什么储位之争——尽管,他选择这样活着只是想放纵享乐。   我以为嫁人以后,除了读诗之外再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辛夷,却没想到竟在府中见到了她——她变成了秦章的妾。   秦章对望春神女病态般的迷恋促使他把有“望春神女转世”的辛夷变成了他府中的一只金丝雀,并且毁了她。秦章撕毁了辛夷写诗的宣纸、弄伤了她的双手,到后来演变成了凌虐她,使她卧床不起。   我改变不了秦章对辛夷的态度,只好将秦章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妾侍身上,而这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善辛夷的处境——她仍时不时地因秦章而卧床不起。   我带着贴身侍女到辛夷那里去看望她,只见她穿着白色的单薄中衣坐在窗前,望着那开得繁盛的桃花,想要提笔写些什么,却又狠狠地将笔甩了出去。她的容貌一如从前,只是曾经的意气风发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厌恶、无奈和痛苦。我终于意识到,秦章已经把曾经那个春风得意、少年风流的辛夷扼杀了。   后来太子被一场急病夺去了性命,秦章成了新的储君、接着登基为帝,我成了皇后,而辛夷则是贵妃。她的妹妹辛锦年也嫁了人,夫妻之间相敬如宾,还算是和睦。辛夷嫁过来以后便很少见到自己娘家的人,听说辛锦年怀孕之后,花了很大力气终于求得秦章同意让辛夷与辛锦年见上一面。   而这次见面,则成了辛夷永生难忘的惨痛记忆。秦章见了辛锦年,竟不顾她已为人妇,想要姐妹共侍一夫,他甚至借着铲除异己的机会把辛锦年的丈夫也卷入其中,最终让辛锦年难产而死、辛锦年的丈夫冤死牢狱。秦章对此并不愧疚,仅仅是对想要的未能得手而感到些许的遗憾,待到他人帮忙掩饰之后,此事便像风吹散的烟雾一样,再找不到一丝痕迹。   辛夷自此恨透了秦章,我也终于明白,唯有手握权力才不至于这样束手无策。于是我渐渐地开始参预政事,因为秦章已经厌倦了每日花大量的时间在批阅奏折上,几乎毫不费力的,我便达成了目的。到最后尽管每次都是以辅政的名义坐在朝堂上,而实际上做决定的人都是我。   后来秦章纳了薛灼华、薛疏节姐妹为妃,更是只想沉溺温柔乡、不愿去看那些枯燥的文字,前朝的大半政事及后宫所有事务全都交于我手。拖薛氏姐妹的福,秦章终于减少了在辛夷身上的注意力,我也终于得以接近她。我本以为只可能是我一厢情愿,没想到辛夷竟也渐渐开始回应我,这让我欣喜若狂。   这份危险的感情让我时常如履薄冰,但又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我暗自祈求与辛夷相处的时间长些、再长些——   直到此身腐朽为尘。   -----------------------------------------------------------------------------------   辛锦年番外   我很喜欢姐姐叫我“凌波”。   凌波是我的小字,因为母亲快要生产的时候,夜里梦见一位红衣仙子凌波而来。母亲怀我姐姐时也有这样的逸事——母亲在拜过望春神女后发觉怀上了姐姐,而姐姐的容貌也与那供奉的神像十分相似,因此有的人说姐姐是望春神女转世。我想姐姐的名字也是从这里来的——辛夷、望春指的都是紫玉兰。   我与姐姐的关系远比一般姐妹的要好,这大抵是因为我很崇拜姐姐,姐姐的诗文都是文坛一绝,我读的时候常常为她的文思倾倒。我总是坐在她的膝上,听她的教导,即使长大了也还是这样,虽然我也会觉得有些害羞,但相比而言能与姐姐亲近更重要。   有时候被春日里的阳光晒得有了倦意,姐姐便会把我揽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卧在美人榻上小憩。姐姐主办探春宴,也会带上我一起,我总是坐在姐姐的身边,听她随口作出那些精妙的诗句,看着那些贵族少女们崇拜姐姐的眼神,我自己也觉得十分骄傲。   未出阁的这段时光就像我的名字“锦年”一样,美好得近乎虚幻。我总想着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下去就好了,但到底天不遂人愿。   姐姐嫁人了,嫁给皇后的第二子秦章,我觉得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实在是配不上姐姐,但婚事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我只得看着姐姐穿上红色的嫁衣,坐着轿子进了王府。   其实我根本不想姐姐嫁人,其实我对姐姐根本不是什么骨肉亲情,这些我一直都明白。只是我不能说出来,必须装作不存在、必须藏起来。   从姐姐嫁进王府到我也嫁了人这段时间里,我一次都没有见到她,甚至连她的诗文也没能读到,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姐姐本来是很喜欢写些东西的,但这么久竟然连一首诗、一篇文都没有,我只能想是秦章对她做了什么,但我既不能得知真相,更不知道如何去帮助姐姐。   后来前太子病逝,秦章登基,姐姐变成了贵妃,这种局面依旧没有改变。直到我怀了孕,姐姐才求得秦章让我们见一面。   只是秦章见了我,却想要我也入宫做他的妃子。这个不知礼义廉耻、收敛为何物的男人,娶了我的姐姐却不好好珍惜、反倒是欺侮她,竟还要已为人妇的我也去侍奉他!   秦章在我拒绝之后,不仅没有退让,反而更进一步,直接将我幽禁起来,又将借着清理朝堂的机会随便找了个罪名安到我丈夫头上。我既恨他毁了我姐姐,又恨他毁了我的生活,气急攻心之下竟然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生产过程并不顺利,过了很久我才终于生下一个女儿。周围侍奉的下人们匆匆忙忙地进出,医女一脸凝重地施展医术,我忽然觉得沉重的身体变得很轻,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很远的往事。我知道我寿数已尽,姐姐坐在床头抱着我,握着我的手默默垂泪。我靠在她的肩头,仿佛又回到了未出阁时那快活的少年时光。   “那孩子的名字,就叫佳期吧。”我闭上眼,轻声说道,“我想到了从前你教我读书时的事,就像梦一样……”   如果那段时光能一直延续下去该多好。   只是天不遂人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脑洞是高中开的,算上这次一共写了三回。 第一回当时写的时候还算满意,但是因为重装系统丢了;第二回写的很辣鸡就直接删掉了;第三回就是这回,写的时候其实跟最初脑洞有差别的,CP虽然没变,但是原设定中辛夷最后当的是女皇,这次写的时候因为怎么想都逻辑不通,有很多事情难以处理,所以改成了现在这样。 这章番外写的也很不顺,总觉得跟正文的感觉有差距。 如果读了以后觉得还可以的话我会很开心,如果觉得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可以评论告诉我,我会根据情况抽时间改改。 但是现在我不会改。 因为我要去开我的小车车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